當兩「人」走過滿佈街道兩旁的商販，至少有三首曲子在他們耳邊迴蕩。富有韻律的鼓聲震動了空氣，低沉的餘音掃蕩過兩人的髮梢，而笛子和三味線則爭奪著這場祭祀的音域寶座。
郃燃聽到了幾聲咕咕聲，那顯然不可能是從周彤身上發出的，他這才驚覺，跑了一整個白天躊躇銀錢，到現在自己還沒東西落肚。而這些節日食物——烤章魚、煎蛋卷香腸和炸雞奶茶——在他眼前晃過的東西林林總總散發出香味。
暴风雪夜莺 — 2025/4/25 下午 04:18
郃燃略带些尴尬的对着面前的女子笑一笑“今年的庆典，比往年又热闹了些，一日游览下来，不知是否还合你胃口？”作为读书人的他自然要有几分稳重，但自己的肚子还是不争气的拖了后腿。于是郃燃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从小贩手中买过一份刚刚出锅的炸鸡块，插起一块塞入口中，仔细咀嚼。“要不要分享一点？”郃燃又插起一块炸鸡，露出了坏笑，望向周彤“我当然知道淑女要在意自己的身材，但是此刻，至少还不用顾虑”
周彤— 2025/4/25 下午 04:36
女孩飄在他身後，正望向長街深處，聞言皺了皺眉，「不用炫耀，我知你活著能體會種種樂趣，帶我來此是為了語出刻薄？」
暴风雪夜莺 — 2025/4/25 下午 05:27
郃燃收起了笑容，把第二块炸鸡也放进嘴里“这炸鸡的面粉裹的恰到好处，外壳不面不干，酥脆的正如其分，刚好锁住了内部的汁水。仔细咀嚼，能感觉到鸡腿肉的纤维和内部渗出的油在唇齿之间流窜，跳动，伴随着厨师腌制时加入的辣椒和耗油，甜、辣、咸、鲜一起涌现，将这些滋味咽下，你会发觉这炸鸡定然融入了厨子的一番努力。”郃燃也将目光投向和女孩一样的方向，共同凝视着街道的深处，继续说道“纵使世间轮回让你不能亲口尝到万千滋味，那又如何？我愿意为你品尝，用我学到的文字向你传达。”三三两两的孩童相互追逐着从二人身侧跑向前方。“今天的祭奠还长，还有什么想吃想玩，我都能帮你体验，为你传达。”
周彤— 2025/4/25 下午 05:32
「我不在乎這些。」她淡淡地說，「我不在乎生的感覺，停留在這裡，感受世界在我身上的撕扯和痛楚，抑制內心的瘋狂和不甘，只有一個原因。」她詭異地咧嘴笑了笑，「我要復仇。看到這條長街上的人，我終於想起來了。」
暴风雪夜莺 — 2025/4/25 下午 06:31
郃燃凝视着面前露出诡异笑容的女孩，眉头微蹙，但转瞬之间，他有些严肃的表情便消融了“我不会对复仇本身横加指责。若是生活中的苦难和不公伤害了我们，我们就理应享有向它们复仇的权利。”他用自己的目光仔细的检查女孩的表情，从眉眼的温度，到嘴角的弧度。“所以，你已经决定好，要将复仇的刀刃指向谁了吗？”
（这里想过一个察言观色，来确定周彤是不是真的对生的感觉毫不在乎）
1D20：察言观色
3[3] = 3
周彤— 2025/4/25 下午 06:43
周彤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難以捉摸，「生活的苦難？不公？嘻嘻……生活……那是什麼……我只記得……他們……殘忍無情地對待他們的同類，就像我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就像他們對我懷有無窮的恨意和憎惡，這恨意淹沒了我，這憎惡勒住了我，直到現在，啊……」她仰天無聲地尖嘯著，郃燃的眼中她的身影有些晃動。
暴风雪夜莺 — 2025/4/25 下午 07:44
“以前，我总是在你平静的时候才与你说话，但是今天我才意识到，作为一个朋友，我却很少能真正在你现在这样情绪上涌的时候也陪在你的身边。”郃燃低头，脸上满是懊悔，仿佛回到了当年因为粗心大意被老师罚站后自我检讨的时候，少顷，他抬起头来，眼神和表情一样坚定。“作为道歉，我想我应该尽一位老友该尽的职责，理解你的内心。”他抬起一只手，轻松的仿佛只是在邀请面前的女孩跳一支舞。“周彤，你愿意同我分享你的恨意吗？”
周彤— 2025/4/25 下午 07:58
周彤的虛影收攏了一些，她的目光漸漸凝聚在郃燃身上，「分享……恨意……並不會讓它減少……你的世界很好……你不是……我想要復仇的人……恨意……會毀掉你……」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哀。
暴风雪夜莺 — 2025/4/26 下午 04:42
郃燃慢慢将手抬高，隔着一段有些粘滞的空气，慢慢的抚摸周彤的头发，似乎在想象她的发丝在自己手中滑过，落下”书上常说，这世间能毁掉一个人的东西有很多。“他从背包里抽出一支焰火，对着天空点燃，看着手中的烟花迸发出光点，随后光点越来越大，化作燃烧的凤凰一飞冲天。”但就算注定要毁灭，至少应该让我们自己决定怎样结束。“
周彤— 2025/4/27 上午 08:58
「所以你雖然未經那些痛苦，卻選擇幫助我復仇？為何？你也對什麼……心懷恨意嗎？這世界也曾傷害你？」她看了看焰火，「不被人知，無人得見，但痛苦不會減少半分，即便這樣也可以嗎？」
暴风雪夜莺 — 2025/4/27 下午 02:15
郃燃凝视着空中的焰火逐渐扩散，闪耀，随后黯淡，直到完全消失，才将视线转回面前的女孩，嘴唇微张又闭，直到天上又炸开几朵焰火，他才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回答道，“比起憎恨别人，憎恨世界，我首先憎恨自己。恨自己只是一介书生，恨自己总是对身边发生的种种不公低眉顺眼，闭口不言，也恨自己总是软弱，不敢承担任何一点责任。说到底，又有哪个人真能不被人知？即便逃的过他人目光，总是还要被自己的内心所审判的。”
周彤— 2025/4/27 下午 04:13
周彤飄得低了些，被一個拿著糖人亂跑的孩子傳身而過，問道：「你也恨嗎？那你為何不去做點什麼改變這世界改變結果，只要……難道你要等落得我這般地步？還是說，萬般都是口中言，其實……」她冷冷地笑了笑。
暴风雪夜莺 — 2025/4/27 下午 06:46
“因为我一直是个虚伪的人”郃燃的嘴角有些颤抖，似乎想自嘲的笑笑，但是弧度却始终起了又落。“没关系，今天不去做也可以，明天你还是个善良的人。”他故意将这句话说的很轻，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惭愧。“但今日开始，我不想再逃避了，既然还活着，就应该去做些什么，让自己能称得上是和世间不平相抗争的人。”夜已经深了，但庆典的烟火在此时才达到了最高潮，一瞬间湖面和夜空都被焰火填满，整个湖畔宛如破晓。“周彤，你愿意成为我的审判者，我的见证者，和我一起走上一条新的路吗？”郃燃点燃了剩下的烟火，看着手中的光点飞入无尽的夜空。是火星飞进了眼睛？还是此刻对过去生活的告别？他的眼中有泪水流淌。“即使未来会像焰火一样短暂，但也应照亮一方天地。”
周彤 — 2025/4/27 下午 07:03
她歎了口氣，「你有你的人生，你的新路。但我的人生已結束。看到這條長街了嗎？在你眼中它是繁華，是生命，是美好和希望，在我眼中只是一片死域。如果你對未來有期望，那我就更不能將你拖入地獄，畢竟，那裡並沒有什麼值得審判的東西，所有的……都已經付過賬了。」
「也許這個世界不應該毀滅，因為還有你這般人，但我仍然需要……找到他們……為我的痛苦和不甘獻上他們的靈魂……我……絕不會忘記……亦不會放棄……直到灰飛煙滅，周彤再也不存於世……」
暴风雪夜莺 — 2025/4/27 下午 08:28
“看着自己的知己走向毁灭而不行动，才是我不齿之事。”郃燃任凭泪水流淌，更近一步，试图握住女孩的手，但最终只是从虚影中穿过。“若是你意已决，这段路还请让我和你同行。”他攥紧了拳头，仿佛只要把空气握的更紧些，就真的能把面前的虚影握出一个真实存在的实体一般。“书上常说事在人为，我又怎会就这样看着你消散于世？将你的仇恨分我一份吧，让我用心灵将你留在世间，这就是我下定决心要做的第一件事。”
周彤— 2025/4/27 下午 09:01
周彤的頭髮突然如狂風吹拂一般，她的面容猙獰，發出無聲的厲嘯，如惡鬼般向郃燃撲來，一股冰涼的絕望讓郃燃眼前一黑，腦子針扎般的痛楚讓自己幾乎無法思考，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沉入無盡黑暗水底，萬劫不復，生機不存。周彤的聲音在這一刻不再是無聲的，而是充斥了他的耳，他的內心，那尖利殘忍非人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恨意，直刺進他的腦海，讓他戰慄當場，手腳冰涼。
周彤的虛影穿了過去，兩人背對背站著，一時陷入沉默。只有周圍的燈影和人聲如舊，像潮水般，重新回到郃燃的感知中。
「毀滅，有很多方式。」
GM— 2025/4/28 上午 07:42
儘管那樣的幻覺只有一瞬，但仍然讓郃燃心臟狂跳，精神震盪，手指止不住微微顫抖，恐懼從心頭無法自抑地湧起。
暴风雪夜莺 — 2025/4/28 下午 02:29
“哈，哈，哈”郃燃大口的喘着气，之前买的胭脂也和袋子一起掉落在地上，方才的那种体验让他的手脱了力，不由得松开了手中买的礼物。所幸自己平日除了念书，还常常出去跋山涉水寻求灵感，对自己的体力多少也有几分底气，但就刚刚数秒，仿佛就如平时玩了一天那般劳累，全凭意志才没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但这可不是玩乐，心中的悸动在提醒他，他刚刚直面了面前女孩非人类的内在，常识在提醒他，无论面前的周彤外形上有多少和自己相同，他们的本质终究是不同的。而郃燃的情感驱使他越过了常识的阻拦“如你所见，我坚持了下来。”他用手抹去额头上流下的冷汗，凝视着手中的汗液从指尖滴落“常言道，凡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更加强大。我既然承受住了几次呼吸，那或许未来就能再多几次日出，再多几轮春归大地。”
周彤— 2025/4/28 下午 02:38
周彤冷冷地看著他，「並不是承受。」她越過郃燃看向遠方，「我本就是由此種東西構成的怪物，因你心思敏感，才會感受到我，和我接近，只會讓你被我同化，並非承受——而是讓自己被痛苦和憎恨佔據。你若以為這是暫時，忍耐便可挨過，那總有一天你會崩潰。因為沒有人一個正常人能被此種痛苦日日，月月，年年折磨。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你只是被我利用的無知少年，即便獻祭自己的性命，也不會改變什麼……」
暴风雪夜莺 — 2025/4/28 下午 07:32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郃燃的情绪冷下来了一点，如果周彤所言正确，那他不论付出多少，都注定要失败。但真的就看着周彤这样消逝在世间？这种事情他是不想的，但是似乎他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如果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足以留住她，那还有什么能做的？郃燃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面前的女孩消逝在空气中的画面，又或者更糟，被什么人刀剑相加。要想，绞尽脑汁的去想，有什么方法能回避那样的结局？一个又一个的方法如同被狂风卷起般在他的脑海中升腾，随后再度飘散，但竟无一个方法能说服哪怕是郃燃自己。苦涩的感觉从他的咽喉处涌现，或许此刻他才能真的理解周彤的痛苦。而后一道闪光在他脑海中滑过，似乎在思绪涌动的飓风中还存在着一个如同台风眼般宁静的角落。是啊，郃燃有什么权力自说自话的将他者拯救呢？能救周彤的只有周彤自己，郃燃在她身边作为一把拐杖、一只火把、一个卫士即可。他收拢了纷乱的思绪，问出下一个问题：“周彤，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是你驾驭仇恨，亲手向那些恶徒倾泻，还是由仇恨掌控着你，带着你一往无前？”
周彤— 2025/4/28 下午 08:07
周彤的身影變得閃爍，她周身充滿悲傷，「你猜對了……仇恨掌控了我……痛苦淹沒了我……在寂靜無聲的世界中漂浮了不知道多久，重複了那些折磨不知道多少遍，一次次的回憶毀掉了我……我並沒有一往無前，我只是不停下沉的溺水者……」她說著，突然憤怒地握緊雙拳，「為什麼！為什麼要我經受這一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我的痛苦為什麼會成為他們的歡樂？！我恨這骯髒的世界！我恨……我要他們都經受和我一樣的痛苦！」
暴风雪夜莺 — 2025/4/29 下午 02:28
郃燃看着面前的女孩闪烁不定，再三斟酌后才开口“世上有太多事，往往一错再错，但这世界本身为何肮脏？腐朽之水滴入浩瀚大海，腐朽不存，海潮依旧清澈。你恨的真的是这个世界？还是一些人肮脏的内在？”郃燃叹了口气，面色微微转暗，似乎回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不如意。“在遇上你之前，我也遭人打压，被人中伤。我一度觉得这个环境已经腐坏至极，但随后的人生让我明白，有些恶行确实是源于骨子里的恶毒，但更多的恐怕只是出于误解和偏见。”他再度把目光转回面前的女孩“我想，未来或许是你掌握仇恨更好，将它当成武器去惩戒那些内心确实恶毒之人。若是让仇恨掌控你，去无差别的释放痛苦，那我们还与被恶毒和残忍操控的恶人有几分区别呢？”
周彤— 2025/4/29 下午 04:21
她揮舞拳頭，「便無不同！我甚至要比他們更惡毒和殘忍！有什麼不好……」她呵呵冷笑著，「你想的很好，我知道你想勸我，分辨對錯善惡，甚至剷除慳吝惡徒，這些……是人的所為，不是我一個內心只剩絕望和憎惡的怪物能去做的……因為一旦放棄那似海的憎惡，一旦忘卻入骨的痛苦，我就……你就不會再見到我了。因為這份執著，我才不甘入那洗刷掉一切的靈魂長河，你懂嗎？」
暴风雪夜莺 — 2025/4/29 下午 07:59
“如果这是你生存必须，那或许只有接受它这一条道路。”郃燃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面前的女孩和自己实际上是不同的两种生物，但他们或许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异，自己只是比面前的周彤多了几分理智。“我想。。。你至少不愿意消失在世间，既然有了这样的第二次机会，就应当珍惜。至于你说自己的内心只剩下绝望和憎恶，不舍弃掉也可以，但为何不愿再多容纳一些别的情感？比如你我的友情，对未知的好奇，对明天的向往。你或许觉得一个杯子装满了水，再加入其他液体就会溢出来，但是这些感情不似液体，正如砂糖，不增体积，而水却能因此甜蜜。”郃燃将手中的糖画比向灯火，一只快乐的兔子就化作阴影跃入地面。“如果恨意和痛苦不能忘记，至少我们还能选一点别的来提醒自己。”
周彤— 2025/4/29 下午 08:13
她愣愣地看著影子，突然問：「可是為何你要為我做這些？為何願意為我忍受那些與你並無關係的恐懼和痛苦？」
她越說越快：「我跟著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敏感的心神探出的觸手是我和這世界的鏈接點，藉由你，我才能勉強留在這世間，我的接近，是一種利用。你呢？你又為何？」
暴风雪夜莺 — 2025/4/30 下午 03:48
郃燃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在乎你，或许你觉得自己在利用我，但是我不这样认为。”他直视面前女孩的双眼“生存是每个生命与生俱来的权利，溺水的人就算是一根稻草都会去抓住求生。看到你选择维系存在，我就想起自己以前曾为种种不顺自怨自艾，甚至一度想过要自我了断而羞愧。承受恐惧和痛苦，是我对自己软弱的抵抗，而把你留在这里，则是我对你的承认。”郃燃把糖画放进嘴里，舔了一口焦黄的蜜糖“不要把求生之举贬低为利用，好不容易返回世间，有了第二次机会，总不能就这样白白消逝吧？而正如我前面说的那样，我只是为溺水的人抛下了一根稻草而已。”
周彤 — 2025/4/30 下午 04:08
她搖頭道：「你說的太輕鬆，太簡單了⋯沒有人會因為這般隨便的理由賭上自己的未來。哪怕你自己的未來是痛苦的，但那也是你的自由選擇，不應是因為我。否則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你會憎恨，你會像我一樣，不是為了生存⋯只是為了發洩這些憎恨來讓無盡的痛苦可以接受而不陷入徹底的瘋狂。萬事皆有代價⋯你打算付出什麼呢？你⋯有什麼呢？你願意將它們捨棄？只為了幫我？我是什麼呢？一個危險的怪物⋯為了我，你願意犧牲這長街之上的同類嗎？」她表情有些猙獰，「也許我們說的太多了。是時候證明一下各自的立場了。」
暴风雪夜莺 — 2025/5/2 下午 04:30
“我不会舍弃自己的道德、良知，这些无形之物是我生存真正依赖的，所以我不会牺牲长街上的同类。而且，我也没有权利决定其他人的生死。”郃燃摇了摇头，对面前的这个提议表示拒绝。“但是我仍然愿意为你的存在付出一些别的东西，一些有形之物，我过往熟悉的男男女女、我旧日里安逸的生活、我曾经获得的那些功名，我可以将它们全数放下，和你走上一条浪迹天涯的路。”
周彤 — 2025/5/2 下午 04:35
狂風突起：「我的路即復仇之路！我的路即殺戮之路！我的路即毀滅之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你既然並無此決心，要做人，便好好做人！」周彤形體膨脹，面容猙獰，「說這麼多，不過是在用花言巧語糊弄我，呵呵，你還是拿著你的煙花糖人去追求活生生的姑娘吧……」無形的風卷起她的衣衫和頭髮，像是漩渦一般，似乎要將她吸走。
暴风雪夜莺 — 2025/5/2 下午 05:47
烈风吹拂郃燃的衣角，但是吹不走他的意志“你怎能这样欺骗自己？你说自己要走复仇之路，但你何时真正列出一份名单？你说自己的道路遍布杀戮，但为何这些日子从不闻见你手上血腥？你说自己道路尽头只剩毁灭，但现在你不是还维系着存在？”郃燃往前一步“现在杀了那些街上的人来证明我的意志？但你能指出这些人对你曾经犯下的罪行吗？若是没有伤害过你，又何来复仇和杀戮？”他把半握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仿佛真的能把心脏从胸腔中抓出来证明什么。“我知道，愤怒和仇恨将你从死亡中带回，但你的意志是自由的，你可以驾驭你的怒火和仇恨，我愿意为你找到那些真正值得你惩罚的人，但我不愿放任你对着萍水相逢的人挥动屠刀。”
周彤— 2025/5/2 下午 05:55
她的衣衫被狂風吹拂地緊緊貼著身上，一指買糖人的老闆：「他，見到我被拖入暗巷卻只知倉皇逃走，只需要一聲高呼，我就能擺脫噩夢般的死亡，但他沒有！該不該殺？！」接著又一指不遠處買風車的貨郎：「他，為了五個銀幣告訴歹人我家的住處，讓晚歸的我被從離家只有十幾步遠的地方帶走，該不該殺？！」她指了七八個地方，「他……他……他……他！他們都是骯髒的靈魂，都是讓我陷入如今這般痛苦的原因，你不殺……卻責怪我！讓我駕馭，駕馭什麼？向戕害我的人獻媚？還是向那些人渣求饒？哈哈哈哈哈！」她搖頭，眼中留下不知什麼的液體，濃稠地像血，「你不放任我……你和我有何關係……你根本不懂……你也無力承受……我之前路，與你無關！」話音一落，風輕雲淡，這薄暮一樣的女子，再無蹤影，而長街，一樣的熙熙攘攘，燈火璀璨，香氣浮動。
